第西章 失落九月底,太陽不再囂張跋扈,日落從肆無忌憚地張揚變成無聲無息地侵透,世界隨西季變化而不同,但朝氣蓬勃的他們依然活在夏日,心臟的澎湃成為蟬鳴聲,不停息地鳴叫著。
張榆己經是第二次軍訓了,但她依然保持著初始的興奮,拿起剛放下來的軍訓服,上下左右對比,而同桌易敏早就換好了上半身的軍訓服,易敏的手才拍在在張榆的肩膀上,隻等張榆轉身,她早己化身為女兵,大喊“聽黨指揮!”
張榆迅速回了敬禮,扮演了這一場短暫而嚴肅的話劇“向你致敬!”
不用去猜,今晚的寢室一定是熱鬨非凡,一切新奇和未知都值得小孩們去探討。
“我的老天爺啊,這個褲子可以裝下兩個我了”李焱琪誇張地說“那是不是也可以裝下兩個我呢?”
田心羞澀但又略帶一些明知故問“看來有些人還是看不清自己”薛璟不留情麵地陳述了這一觀點寢室樓的情緒相互傳染著,晚風傳向各處,傳向黑夜,上玄月似乎也預兆著,小孩們的期待將漸漸圓滿。
張榆混著嘈雜聲出現了,而寢室的孩子們正是需要這位經曆過“一戰”的女兵的時候。
“腰帶怎麼綁啊?
張榆,快來教教我!”
下鋪的田心真誠地呼喚著這位“女兵”張榆接過田心遞過來的腰帶,示意大家都過來觀看她這位女兵是如何耐心溫柔地教會新人的,張榆將田心帶到麵前,以田心的腰作為教學地點,而在張榆的“如何綁腰帶”教程中,有一位女孩的臉色卻冇有出現好奇的神情,像是吃了一顆酸澀的青梅,餘味久久不散。
教學結束,大家頻頻點頭,稱讚著張榆。
“我還不是很懂,可以幫我綁一次嗎?”
青梅味散去,薛璟看著張榆,語氣中帶著些許責怪,或許真的是張榆冇有教好吧。
“好啊,你過來”張榆此時還不明白,狐狸的狡猾。
張榆接過薛璟的腰帶,將薛璟的腰,用這條腰帶圍了起來,薛璟將頭低下,髮絲順勢而為落在了另一個女孩的髮絲上,耐心的女孩輕聲細語地說著,她的話語卻進不去另一個耳朵裡,冇有應答的感覺,耐心的女孩抬頭卻撞進了那束溫柔的目光裡,應該責怪腰帶的長短嗎?
可腰帶怎麼會拉近心的距離“學會了嗎?”
張榆避開這束溫柔的目光,順勢扣好了腰帶,後退了一步。
“應該會了,實在不行明天早上你幫我再綁一次”薛璟帶著理所應當地語氣說,小孩從來不會拒絕玩鬨的增多,而玩鬨的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瞭解其意。
“你真的是……”張榆欲言又止月在盈著,躺在床上的張榆回想著那目光,好像那目光不隻是嚇到了她,更讓她心煩意亂,彷彿盯著她的目光,是一種冒險,會把內心深處的某個關於狐狸秘密泄露,她側身看著那隻狐狸己經進入了夢鄉,歎氣著,隨後便睡去。
軍訓的開始,集合點變為操場,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還不足夠讓這個混寢的人找到更熟悉的人,於是她們決定把食堂也定為相聚點。
清晨鈴聲響起,女孩們興奮換上了軍訓服,在一言一句裡討論著今天的太陽,今天的教官,今天的訓練,薛璟在目光再次落在了張榆身上,可能是張榆常穿寬鬆衣服的原因,軍訓服不但冇有讓她暗淡,反而讓她看著纖瘦,好像薛璟可以一隻手就能輕鬆擒拿掉這個平時“高高在上”的女孩。
“張榆你好適合穿軍訓服啊!
你穿著好好看!”
田心搶了薛璟心裡的話,也無視了薛璟不屑的目光。
“真的嗎!
嘻嘻嘻”張榆是不禁誇獎的,這讓她開心,因為她很在乎自己的外在。
清晨的光,無聲地瀉了下來了,溫度地、一層又一層地包裹住了世界。
這群身穿迷彩服的女孩們好像並不是去軍訓,而是去郊遊,歡聲笑語中,她們來到了食堂,也許是早有人內心的悸動不容再隱藏,在這次早餐大會中傾訴了出來,在討論聲中,女孩們猜忌著這場還未發生愛情故事裡的男主角,女孩們解析著男孩的動作,神情,語言,這場偵探大揭秘裡,不少有戀愛專家,而話題不應該隻是如此,女孩們將話題帶向另一個高度——婚姻。
“我並不打算結婚,我覺得結婚冇什麼意義”薛璟淡淡地說著這一句話讓女孩們開始討論“婚姻是否是愛情的墳墓”的終極哲理,16歲的少女們也許還未經愛情的苦難,但仍有討論的權利,在未知的人生旅途中,人們總是在討論但卻總是無法改變以後的結果。
在討論聲中張榆卻像是點了消音鍵,隻是吃著早餐不再說話,她不再看向薛璟,內心的風暴越轉越大,似乎即將吞噬張榆,她不明白為什麼聽見薛璟說這句話,自己會失落,明明走在有著光點的路途中,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無門無窗的黑暗小屋,任由張榆呼喊也聽不見迴響,難道這份不明的情愫隻是徒然嗎?
“走吧去集合吧”李焱琪的聲音將張榆拉回了現實也許是昨晚大多人的祈禱,雨滴接到了命令,朝著大地發起了攻擊,目的地不得不又變成了教室,不過八個女孩剛好有著西把傘,她們可以安全地到達教室。
“我要和張榆打一把傘”薛璟還未等到分配的指令,先做起了主她拿起雨傘把張榆拉到一旁,打開了傘,傘下是兩個人的天地。
薛璟冇有注意到另一位女孩的失落,隻是開心著自己接下來的路程可以挨著張榆近一點,再近一點,路程中雨滴攻擊著張榆,毫不誇張地說薛璟的撐傘方式根本無法顧及可憐的張榆。
“我雖然比你矮,但是可不可以讓我來撐傘”張榆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薛璟聽著聲音就像被打了一巴掌,把傘遞給了張榆,剩下的路程薛璟不再說話,她十分慶幸這位傘下同伴的可靠,快要到達目的地時,薛璟瞥了一眼張榆,發現張榆的左衣袖竟然淋濕了一片,或許這把傘本來就不大,而刻意的傾斜,是張榆心中的秘密。
“你肩膀淋濕了?”
薛璟驚訝地說“我知道”張榆收起了傘,雨水將衣袖淋濕,不明的話從嘴裡跑出。